暑热,副热带高压热气在地面的蒸腾下上升上升,一直到了26楼。盘踞在高楼与高楼之间的风热情地邀请热气一块逛逛,洞开的窗口,就是天然的游乐场。阳台上的牛铃高兴地说,来吧来吧,骄阳造你们两个真是天生一对。风扇刚想搭个腔,热气抢着从他身体穿过,一阵热风,恼的风扇唱也不是,闹也不是。热和风从南面穿到北面,毫无顾忌地打闹着。灰尘跟不上他们的速度,时不时就歇下来,薄薄铺了一屋。不一会,热和风在厨房的窗口碰到了一个亮闪闪的朋友,他在窗台的外墙上慢慢爬着,骄阳把他背上的壳晒得斑斓,但他并不和他们两打招呼。看他笨重的体型,要爬到什么时候呢?热和风一对眼儿,就把这亮闪闪的朋友带进了屋子,他咚掉进了水斗。那里倒是凉快,可他还是摔得不清。趴在那里,好久好久。
我转了玉米窝窝头和些剩菜,刚想在水槽里刷碗,金龟子突然听到尖锐的女声。怎么了?怎么了?出了什么事?细碎的脚步声渐渐远了。金龟子开始打量这个地方。有些水,还有些碎米粒,真不错。如果有些西瓜汁什么的,我真愿意在这多待一阵。突然一阵大水哗哗打下来。金龟子忙侧了身往高处爬去,但这四围太滑了,不像石头,也不是瓷砖。金龟子看见些大大的肉末和葱当头冲了下来,来不及细想就紧着往上爬了爬。水停了。底下还是干干的,并没有积水,这真是个奇怪的地方,刚才是怎么了?
金龟子突然被一阵强光闪了下,又闪了下。他记忆中的闪电不是这样的。总是先闪那么几下才下雨的,这次怎么先下雨后来闪电呢?金龟子努力伸了伸四腿,继续在水槽壁上练习着不怎么娴熟的攀岩技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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