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1点,4点,5点,7点,我尽量告诫自己不要去看钟,告诉自己这只是偶然情况,等他大了,剩下的只有美好记忆…但过去的20多天里,我每天害怕夜晚的黑,害怕他的啼哭会唤醒太阳,害怕那一宿的无眠无力承受他白日的温柔
超级孕妈
有人说十月怀胎一朝生产乃是女人一生中最大的痛苦之一,圣经里也常用生产之痛形容真以色列民的降生。但我就象那个暂时忧愁的妇人,“生产的时候,就忧愁,因为他的时候到了。既生了孩子,就不再记念那苦楚,因为欢喜世上生了一个人。”孕期虽也有各样烦恼,却总愿意靠着自己肉体的刚强将日子挺了过去。于是,人见我在山野间自如穿行,家中并不缺少忙碌的主妇,整日在网络上进出度日。现在想来,怀孕的时光确实快乐。身体负担并不特别重,凡事多加些小心日子过得一样舒心自如。如果最让人担心的是生产的话,我觉得做好功课,了解生产中的每个阶段和可能出现的问题,一般的准妈妈能都能够承受,那十来个小时的疼痛和以后数百个夜晚的无眠比起来真是小巫见大巫了。
生产上得救
我的烦恼也许正是来自顺利和过于自信的孕期。生产之前姐妹为我祷告说说女人若常存信心爱心,又圣洁自守,就必在生产上得救。正是靠着这个应许我知道产程再怎么艰难总有个尽头。进入11月,周围的人变得比以往更热切地询问生产的日子,这情绪最终感染了我们这对准父母,我们也开始祷告神使我们的等待更短些,我们已经急不可待了。(现在想来,我们还是没有准备好)第二周的祷告会,众人为即临的宝宝祷告,我一向深信众人祷告的果效,回家的时候我预感这是产前最后一次聚会了。持续的假性宫缩已经有两周了,半夜的阵痛不期而至,锻炼着我对疼痛的忍受力。而那一晚,我几乎没怎么合眼。宝宝在肚子里不停地翻滚,他似乎从浅睡中苏醒过来,穿戴整齐准备赴宴。周四晚上,间歇性的阵痛开始,但间隔很长。拉美兹呼吸法在此时还是很管用的。周五,我要求破破在家工作,因为从紫竹到家的路程太远了,我不愿意孤独中的疼痛。直到下午,宫缩的阵痛还是间隔相对较长,破破有些后悔在家工作降低了效率,而我的耐心也经受着煎熬。八点,频度和强度开始加强,我告诫自己要去就一气生下来,不要让医生嘲笑宫口没开瞎折腾一次。八点半,我们出发了。周末的夜晚很难打车,但那夜的路人特别少,满座的车特别多。
到了医院检查时,值班护士给出了不同的结论。一个已经开了将近5指,一个则说也就一指半。但是他们都说宫口比较松。不管哪个结论,我被推进了待产室,绑上血压计和胎心监护仪和家人隔离。几个实习护士边交流着考试题目边漫不经心地看护着几个待产妇。我被绑得严严的,勉强可以侧身躺会儿。隔壁床的产妇粗重的喘息声频频传来,头上床的产妇则不停呻吟着,护士医生不时被她叫住,要求把她剖了。我那时候想,如果真有剖的心早干嘛去了。(后来这个产妇还是剖了,因为她生了几天宫口都只开了一指)我发觉护士基本不会来查你的宫口进展程度,除非你自己已经疼得无法忍受,或出现强烈的便意或破水。这等待要到何时呢?我祷告唯一可以依靠的救主,让我的宫口开得快一点,再快一点。
疼痛的加剧使我无法侧身拉着单边的床栏,我不得不平躺着,两手抓着床栏熬过疼痛。每次我已经忍不住要哼哈两声了。护士用教导的口吻说,呼气吐气呼气吐气,不要叫。我的脑子里却只有耶稣钉十字架的场面,你为我钉十字架,一定比这个更疼,但是主,现在的疼痛仅次于你的痛。突然一阵剧疼后我发觉破水了,护士们围过来给我检查,八指半了。护士说可以用力往下使劲了,我的盼头来了。进了产房就是真正生产的时候。(待续)
我现在都还常常看我的刀疤,虽然医生一直强调说在穿bikini都看不到的地方。觉得下雨或者穿低腰裤都能感觉到她的存在。一直想在女儿以后长大不乖的时候,撩出刀疤给她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