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不是所有的人都喜欢植堂。上课的时候我们看了一个视频,是一位巨型教会的牧师在他的教会里告诉大家:植堂者都是盗贼。
他们声称是来你的教会服事,他们装作热心事奉,他们说他们是想向主任牧师学习。但是当你对他们委以重任,让他们做了信徒领袖之后,他们却另立门户。他们管这种做法叫“植堂”。如果你在公司里这么做,你会被起诉,会被判监禁。但是在教会圈子里,他们却管这个叫“植堂。”
我很惊讶一个“成功神学”的鼓吹者如此敌视别人小小的成就,更让我惊讶的是:我以为看了这段视频之后同学们和老师会批评Ed Young完全错误理解了“植堂”,但是没有,大家没有批评他错误理解“植堂”,而是批评他没有国度观(也是事实)。换句话说,大家默认了这种“植堂模式”的某种合理性,再换句话说,Ed Young描述的是一个尴尬的事实:很多植堂是用这种方式在某些大教会里“中心开花”而带来的分裂结果。
好在我知道国会山浸信会的植堂不是这样——他们是通过与衰败、走下坡路的教会合作,帮助他们“复活”过来。我也知道凯勒的植堂中心不是这样。可是如果其他的“植堂”很多是用“偷羊”甚至“潜伏”的方式去分裂教会——尽管分裂的是一间“成功神学”的教会——我都为这样的“植堂策略”感到忧虑。或许,植堂者们也需要某些“职业伦理”的规范。
老师的目的是用这段视频挑战我们思考,如果你想要植堂,但是你的教会领导不同意,甚至言辞激烈的抨击植堂,你该怎么做?他列出了几个植堂的理由:
第一,为了神国度的增长。魏格纳(教会增长学家)指出,最有效的布道方法是建立新的教会,快速增长的宗派都是强调植堂的宗派。Moore的研究指出,80%的新信徒都是因为新教会的建立而来。
第二,更有效的传福音。新教会传福音的成果比例远远高过老教会。统计表明,0~3年的新教会传福音/受洗比是3:1,而3~10年的教会这个比例就降到了7:1,10年以上的教会这个比例平均达到了89:1。
第三,更快的培养领袖。有历史的教会在培养新领袖上进展缓慢,而新成立的教会由于事工压力而有紧迫感建立、培养新领袖。
第四,带来教会的更新。举例来说,“以寻求者为中心”、“敬拜队”、“门训”、“市场推广”、“多点教会”、“细胞小组”、“祷告山”等新的教会策略都是从植堂开始的。老教会里要做这些改变则难上加难。
第五,新教会由于面临布道和事工的压力,不会在次要的事上争论不休。
但同时,我们也要挑战和问自己植堂的动机是什么,有好的也有不好的。不好的植堂动机包括:
- 和教会里其他同工无法相处下去,所以用植堂作为逃避。(韩国同学吐槽:他们教会就是这样的,老牧师表示“祝福”英文牧师去植堂,其实就是让他辞职的意思。但是英文牧师因为缺乏对文化的理解,天真的以为真的教会要祝福他支持他去植堂【因为和主任牧师有矛盾】。话说这吐槽我已经听了三遍了。)
- 有自己的想法,但是一直没有得到教会领导层的同意,就想在新植的堂里实施,反正新堂里自己是一把手。
- 有自己的神学(这我倒是觉得没啥不好的,只要不是异端,大家分开做工好过大一统内斗)。
我还可以补充几个不好的动机:
- 竞争心态:想要与平时与自己观点不同的领袖竞争,证明自己是对的,自己的方法才能让教会兴旺。
- 嫉妒心态:现在的领袖过于出众,压制了自己的才华或魅力,所以希望通过植堂可以吸引一群人来跟随。
- 不安全感:对现有领导团队或其他同工会碰自己的事工领域(“蛋糕”)而感到不安全,赶紧分开好保住自己的一亩二分地。
不过我承认缺乏国度心态的确是常见的问题,只要一开始服事,就会把自己的领域当作“国度”的全部。比如说,教会里呼吁大家投入教会事工,好像不在教会里有服事就是不爱主(这毛病我以前犯过),而宣教大会里呼吁大家投入宣教,又好像对对某地某处的宣教没有负担就是没有爱灵魂的心。这些宣传手段都是把某个自己的事工当作了“国度”的全部。